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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卷 陰陽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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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卷 陰陽鬼道

卷二陰陽鬼道(十二)

蕭梓翊順著唐瑩雪的目光看向董心憂,也意識到了她見到了什麽起疑心了,當下側身一擋,一手搭住董心憂肩膀,一手扶著支撐她,“唐掌門,心憂既受傷,在下先行離開,不妨礙掌門處理正事了。”

唐瑩雪雖心有疑慮,但看不真切,也不好直接沖撞得罪煙雨山莊的人,當下對身邊的弟子說道:“待會兒給董姑娘送些冰塊過去,然後再備些熱水和跌打扭傷的藥酒。”

“是,掌門。”底下的人領命應道。

蕭梓翊攙扶著董心憂走了一段,待唐瑩雪和她的人都走遠了,蕭梓翊放開她蹲下身,“上來吧。”

董心憂猶豫了下,“你剛剛在石洞甬道裏又動用了內力吧,你身子能承受嗎?”

“我在你眼裏就這麽羸弱不堪?”蕭梓翊忍不住好笑,董心憂撇撇嘴,才慢慢伸手攬住某人的肩膀,喃喃道:“那倒沒有那麽嚴重……”要是你願意好好養著的話。

董心憂心裏默默這麽想著,很快,蕭梓翊便把她背回了東廂院子。

“少主!你們去哪了,急死我了……”楊真見到董心憂是被背回來的,連忙上前去扶她,蕭梓翊將她放到榻上,因怕唐門這兒人多口雜,兩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今晚的所見所聞。

“唐門的人剛送來了些冰塊和藥酒,我還納悶了,董姑娘你是怎麽了,扭傷了啊?”楊真將冰塊和藥酒遞給蕭梓翊,蕭梓翊取了塊巾帕包住冰塊,挽起董心憂的裙襪,敷了上去,接著給她取下冰塊,熱敷上藥。

“......”董心憂疼出了點細汗,咬了咬唇,緊握成拳的手掌心都紅了。

“今夜我們去了湖邊走走,她不小心扭到了。”蕭梓翊起身擦了擦手,見她很疼,不知怎的突現覺得心裏一陣針紮一般很不好受,“你,好好歇息。”說完這句,蕭梓翊像逃一樣,回到自己房間。

“哎...”董心憂想說什麽,蕭梓翊已經轉身出去了,微微籲了口氣,側身在榻上取了個藥包,“他如果夜裏氣促心胸悶痛,楊大哥你給他用這個,上面我寫了小紙條說明用法用量了。”

“好的,有勞董姑娘了,你好好休息。”楊真接過藥包,也轉身走出去了。

深夜,思及今夜之事,蕭梓翊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原本還想著要探尋的答案,就這樣意外地暴露出來。唐志清的死果然與唐門有關。

想起了與董心憂的親近溫情。

“咳咳……”一陣氣悶胸痛,蕭梓翊坐了起身,被損壞而破敗的身體,飽受病痛纏身的精神折磨,是蕭梓翊心中一直的至憾,心裏的那一點點萌芽情愫,瞬間湮滅在了這看不見一絲光亮的黑夜。

這時,門外突然有人影飛快掠過!

蕭梓翊強撐著調整了一下氣息,下了榻來到了門邊靠著,門外似乎沒有了什麽動靜,蕭梓翊拉開門縫,卻見外屋屋頂上一個黑衣人追著另外一個黑衣人飛快掠過,後面那人輕功十分了得,幾個起落眼看著就要追上去了。

蕭梓翊想了想,看那兩個黑衣人的身形好像都是女子,便側身從東廂院子的後門繞了出去,往那兩個黑衣人的方向去了。

“混賬!你和林婞儀那個蠢貨是瘋了嗎!宗主說過什麽你是都聽不懂!?”

“可林婞儀和彩絲雪蛛都極有可能暴露了,為什麽不殺了他們!”

“因為你見到的就是煙雨山莊莊主。”

“什,什麽……?”

那兩個黑衣人在院子很遠處後山腳下的後面假山亭子邊上爭吵著什麽。

蕭梓翊微微蹙眉,其中一人聽起來,應該就是新任掌門唐瑩雪!

“總之,蕭梓翊不能死。”

“蕭梓翊?煙雨山莊莊主不是蕭念珩嗎?!”

“孝平思後小名珩語,念珩是沈燮言給他取的名字罷了。”

“沒想到...竟然是瑄王。”

聽到這兒,蕭梓翊突然什麽都明白了,另外一個人,恐怕就是驚鴻門門主廖驚鴻!

唐瑩雪...該不會是.......

胸口突然一陣氣促悶痛,蕭梓翊捂住鼻息,急忙往回走去。

“呵...嗯...”今夜連續動用內力,蕭梓翊好不容易回到房裏,已是腳步虛浮,跌坐在榻上深吸幾口氣,“咳咳...”喉中一陣血腥氣湧上來,蕭梓翊一手微微發顫地緊緊攥著胸襟衣領,一手翻著藥,顫抖著打開藥瓶服下藥後沒多久,便整個人倒下昏睡了過去。

翌日,已經接近晌午,唐門的人來過,都被楊真推搪著擋了回去,且說了午後便向掌門辭行。

董心憂收起施後的銀針,替蕭梓翊攏上了被褥,輕輕嘆了口氣,靜靜地看著睡著的蕭梓翊。

“董姑娘,少主如何了?”楊真回到房內,憂心忡忡地來到床榻邊,問董心憂說道。

董心憂正欲說話,“咳咳...”蕭梓翊突然一陣劇烈咳嗽,董心憂忙遞過去一塊帕子,替他拭去些許血跡。

“上行淤堵,下行不暢,肺經促短,心脈式弱,可他的心跳脈絡並不衰竭,顯然不是先天不足,他...到底經歷過什麽?”董心憂面露疑色,收起帕子,看向楊真,堂堂天下第一莊莊主,又曾是先帝看重的皇子,如何會如此孱弱,更何況她在更年幼時雖在谷中,卻對十七歲便能率兵奇襲北戎王帳的三皇子還是有所耳聞的,她實在是很難將當年的傳聞和現在這位聯系起來。

楊真與董心憂對視了一眼,眼裏的情緒卻很覆雜,最終低下頭什麽都沒回應,屋裏一下子又靜了下來。

想來也是,皇室殘酷,血腥彌漫,或許能活著都很不容易了吧。

董心憂突然覺得有點窒息,一回頭,卻見蕭梓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緩緩轉醒,看著她的那雙狐貍眼裏滿是疲憊,還有,帶著不舍的,難過。

董心憂猛然覺得他好難過,心裏一痛,一種難以言說的悲戚溢滿心房。

那雙眼睛好像在說,自己的存在在無時無刻地在提醒他,好像已經時日無多,又何必問呢?

他的身份如此貴重,天下能醫者眾,怎麽可能輪到現在才讓她診治出個子醜寅午,自以為能治好呢?

“對,對不起,我吵醒你了?”董心憂回了回神,掩飾自己莫名其妙的難過,蕭梓翊微微搖了搖頭,掙紮要起身,楊真忙過來扶起他,拿了個靠枕讓他靠在床頭。

“你的傷如何了?”楊真給蕭梓翊披上氅衣,蕭梓翊看向董心憂問道。

“我都能過來看看你了,還能有多大事。倒是你,昨夜不適,為何不喚我與楊大哥呢?”董心憂略帶怪嗔說道,昨夜他幸好服下了她給楊真給他留的藥,要不然後果真的不敢想象。

“我們暴露了,昨夜我見到了廖驚鴻和唐瑩雪。彩絲雪蛛還有陰陽鬼道的事情,已有眉目。我們要趕緊下山去豐都,小真,傳信給阿郗。”蕭梓翊轉頭對楊真說道。

楊真聽完,差點沒跳起來,“少主!廖驚鴻唐瑩雪武功多厲害!殺人都不眨眼!你居然就敢自己跟去!”

董心憂無奈地看著兩人,說道:“他現下身體情況已經穩住,無甚大礙。此地確實不宜久留,不過我有個疑惑,既然如此,唐門為何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們全殺掉,對外謊稱說是發生意外被劫殺什麽的,不就是好了?天門宗從來都不忌憚你瑄王也好莊主也罷,甚至當年都不把朝廷放在眼裏,所以這是為何呢?”

蕭梓翊聞言想起了昨夜聽到的事情,心中也甚是奇怪,更早在交換長生玉碗之時,那黑衣鬥篷人也並不想要殺他,他就已經很疑惑。

謀害親王,挑撥離間,嫁禍新帝,聯絡東宮餘孽,如果再加上個北戎,那天門宗的卷土重來勢必又是沖著動搖國本而去的,但迄今為止,蕭梓翊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鐘笑離沒有死,卻猜不透他想要做什麽。

“小真,去收拾行囊吧,等會兒去向唐掌門辭行。”蕭梓翊擡手揉揉額頭眉心,董心憂往前挪了挪,擡手替他慢慢揉著按摩一下。

楊真輕咳一聲,領命默默退出去了。

“咳咳……”

“有沒有好點?”董心憂忙替他順順背,遞給他一塊帕子,讓他把淤血咳出拭去。

蕭梓翊靜靜地看了一眼收好臟了的帕子的董心憂,苦笑了一下,“我又讓你擔心了……”

董心憂頓了頓,將帕子放到一邊,給他遞了杯熱水,扯開了話題,“唐瑩雪為什麽會和廖驚鴻一起,難不成她是天門宗的人?”

“此事說來話長。我懷疑她是新任霜雪堂堂主,是從前天門宗放在唐門的棋子,唐志清是被廖驚鴻和唐瑩雪合謀殺死的。”蕭梓翊接過熱水,想了想說道,這時候楊真又回來了。

“少主,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走了。”

“嗯。”蕭梓翊點點頭應道。

蕭梓翊更衣的時候並不喜歡有人伺候,楊真便先慢慢扶董心憂回房了。

午後,站在山門不遠處的唐瑩雪背手而立,陰戾地看著下山離去的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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